草豆蔻丸

【处方】:泽泻0.3克(小便数减半)柴胡0.6~1.2克(消息胁痛多少用)神曲 姜黄各1.2克 当归身 生甘草 熟甘草 青皮各1.8克 桃仁(汤洗,去皮、尖)2.1克 白僵蚕 吴茱萸(汤洗去苦烈味,焙干)益智仁 黄耆 陈皮 人参各2.4克 半夏3克(汤洗七次)草豆蔻仁4.2克(面裹烧,面熟为度,去皮用仁)麦蘖面(炒黄)4.5克

桃仁

又名:桃核仁、桃核人

性味:苦甘;平;无毒

功效:破血行瘀;润燥滑肠。主经闭;症瘕;热病蓄血;风痹;疟疾;跌打损伤;瘀血肿痛;血燥便秘

白僵蚕

又名:僵蚕、天虫、僵虫、白僵虫

性味:味辛;咸;性平

功效:祛风止痉;化痰散结;解毒利咽。主惊痫抽搐;中风口?眼斜;偏正头痛;咽喉肿痛;瘰疬;痄腮;风疹;疮毒

黄耆

又名:戴糁(《本经》),戴椹、独椹、蜀脂、百本(《别录》),王孙(《药性论》),百药绵(侯宁极《药谱》),绵黄耆(《本草图经》),黄芪(《纲目》),箭芪(刘仕廉《医学集成》),土山爆张根(《新疆药材》),独根(《甘肃中药手册》),二人抬(《辽宁经济植物志》)。

性味:甘,微温。 ①《本经》:"味甘,微温。" ②《别录》:"无毒。生白水者,冷。" ③《药性论》:"白水赤皮者,微寒。" ④《医学启源》:"气温,味甘,平。"

功效:生用:益卫固表,利水消肿,托毒,生肌。治自汗,盗汗,血痹,浮肿,痈疽不溃或溃久不敛。炙用:补中益气。治内伤劳倦,脾虚泄泻,脱肛,气虎血脱,崩带,及一切气衰血虚之证。 ①《本经》:"主痈疽,久败疮,排脓止痛,大风癞疾,五痔,鼠瘘。补虚。小儿百病。" ②《别录》:"主妇人子脏风邪气,逐五脏间恶血。补丈夫虚损,五劳羸瘦。止渴,腹痛,泄痢,益气,利阴气。" ③《药性论》:"治发背。内补,主虚喘,肾衰,耳聋,疗寒热。生陇西者下补五脏。蜀白水赤皮者,治客热。" ④《日华子本草》:"黄耆助气壮筋骨,长肉补血,破癥癣,治瘰疬,瘿赘,肠风,血崩,带下,赤白痢,产前后一切病,月候不匀,消渴,痰嗽;并治头风,热毒,赤目等。""白水耆,排脓治血,及烦闷,热毒,骨蒸劳,功次黄耆;赤水耆,治血,退热毒,余功用并同上;木耆治烦,排脓力微宁黄耆,遇缺即倍用之。" ⑤《医学启源》:"治虚劳自寒(’寒’一作’汗’),补肺气,实皮毛,泻肺中火,脉弦自汗,善治脾胃虚弱,内托阴证疮疡必用之药。" ⑥王好古:"主太阴疟疾。" ⑦《本草备要》:"生用固表,无汗能发,有汗能止,温分肉,实腠理,泻阴火,解肌热;炙用补中,益元气,温三焦,壮脾胃。生血,生肌,排脓内托,疮痈圣药。痘症不起,阳虚无热者宜之。"

陈皮

又名:橘皮

性味:苦、辛,温。

功效:理气健脾,燥湿化痰。用于胸脘胀满,食少吐泻,咳嗽痰多。

【制法】:上药十八味,同为细末,桃仁另研如泥,再同细末一处研均,汤浸蒸饼为丸,如梧桐子大。

【功能主治】:主脾胃气虚,恶风怕寒,耳鸣,腰背疼痛,鼻息不通,不闻香臭,额寒脑痛,目眩,食入反出,心胃疼痛,咽膈不通,四肢厥逆,身体沉重,不能转侧,头项转动不利。

【用法用量】:每服30~50丸,白开水送下。

【摘录】:《脾胃论》卷下

【病论】

跨越时空的对立相承

□ 王兵 刘少灿 河北医科大学中医学院 ●李东垣的脾胃内伤虚损学,主要阐发《内经》“土者生万物”理论,将四脏之病统一于脾胃虚病变之下;张德英之脾实痰盛理论思想,主要阐释《内经》“高粱厚味,酿生痰浊”之理,将四脏之病统一于脾胃痰盛病变之下。 ●李东垣对脾胃虚证,治在补土,立补脾益胃,以升元气;甘温之剂,以除大热;升阳散火,以泻阴火之法,创制补中益气汤、升阳益胃汤等许多新方;张德英对脾胃实证,治在泻土,立泻土降浊、繁木制土、生金消土之法,创制木疏汤、化金汤等许多新方。 李东垣为金元四大家之一,创立了补土学说;张德英为河北医科大学教授,开立泻土学学说。二者在很多方面具有相似之处,都重视中土以化万物之理,都围绕脾胃与四脏关系展开论述,只是虚实各异,一重补土虚,一重泻土实,故而在理法方药上又有许多对立统一之处。然而东垣补土学派已尽人皆知,但是张德英泻土之说却杳无人提。 笔者有幸跟随张德英老师学习,观其临证理法方药完备,疗效神奇,屡起沉疴,较之东垣补土学说可谓不相伯仲,故而浅疏此文,对泻土学说加以梳理,并与补土学派略作对比。 皆源于《内经》、《伤寒论》 东垣的脾胃内伤虚损学,主要阐发《内经》“土者生万物”理论。东垣曾自述“幼自《难》《素》于易水张元素先生”,他不仅重视《内经》、《难经》的学习,而且对于《伤寒论》亦有精深研究,尝言:“著论处方已详矣,然恐或者不知其源,而无所考据,复以《黄帝内经》,仲景所论脾胃者列于左。”其在阐述脾胃学说之时,理论依据皆出《内经》,仅就其代表著作《脾胃论》开篇的“脾胃虚实传变论”一节中,就有14处援引《内经》原文,另外在其他如《内外伤辨惑论》、《兰室秘藏》、《医学发明》、《活法机要》等著作中,也多次以《内经》、《伤寒论》理论来阐发自己的观点,如“人以水谷为本”;“有胃气则生,无胃气则死”;“胃虚则脏腑经络皆无所受气而俱病”;“胃虚元气不足诸病所生”等等。上述学术观点以及他所提出的甘温除热,升阳泻火等用药法度,皆是在继承《内经》、《伤寒论》基础之上的创新与提高。 张德英之脾实痰盛理论思想,主要阐释《内经》“高粱厚味,酿生痰浊”之理。张德英深究经旨,认识到早在《内经》时代,已经述及脾有实证,《灵枢·本神》便明确提出:“脾藏营,营舍意,脾气虚则四肢不用,五脏不安;实则腹胀,经溲不利。”并且当时亦有痰证之理论雏形,譬若《素问·奇病论》帝曰:“有病口甘者,病名为何?何以得之?”岐伯曰:“此五气之溢也,名曰脾瘅,夫五味入口,藏于胃,脾为之行其精气,津液在脾,故令人口甘也,此肥美之所发也。此人必数食甘美而多肥,肥者令人内热,甘者令人中满,故其气上溢,转为消渴,治之以兰,除陈气也。”张德英解为:五者,土之数,五气者,土气也。五气之溢,乃为土家之实,土实则壅,导致“中满”,土壅气机阻滞生热,导致“脾瘅”,皆因“数食甘美”、膏粱厚味所致,治当取兰,兰者,青也,草以兰名,木胜可知,脾实痰盛,制以木药,木能克土之理。 此外,张德英对于仲景《伤寒论》亦是推崇备至,临床常用茵陈蒿汤、大小承气汤、瓜蒌薤白半夏汤、半夏厚朴汤、小陷胸汤、射干麻黄汤等加减化裁,以疗痰证。并且在此基础之上根据“格物致知”思想,对于仲景所用化痰药物,如黄芩、竹茹、苏子、桔梗、枳实、厚朴、瓜蒌等都有发明,提出了新的认识。 皆是应时而生 任何一个时期,都有其特定的时代产物,中医学的发展亦是如此。各朝各代皆因当时自然、社会、生活、环境不同而催生出不同学说流派,极大地丰富了中医学的理论,促进了中医学的发展。 金元时期,经方派势力很大,治病照搬古方,因而误治致死者不少,而东垣却结合当时的社会状况,考虑到许多人得病并非外感风寒,而是因为战乱频繁,疾病流行,人们在兵荒马乱之中,颠沛流离,劳役过度,起居无时,饮食不调,饥饱无度,加之精神恐惧紧张,进而损伤脾胃,耗散元气,导致各种疾病发生。所以东垣在治疗上重视脾胃,提倡甘温补益,升阳益气,创制补中益气汤、升阳益胃汤等许多新方,活人无数。 今时之世,天下太平,社会和谐,科技发达,物质丰富,人民生活水平大为提高,精米白面代替了昔日的五谷杂粮,膏粱美食,醇酒厚味,终日不乏,胃纳丰足。而且人们少有劳作,多处安逸,遂多见大腹便便,形体丰腴,肉多臃实之人。如此营养摄入过多,消耗太少,多余营养积痰酿浊,壅滞脾胃,危害四脏,导致各种病症发生。所以张德英在治疗上也重视脾胃,提倡泻土降浊,繁木制土,创制木疏汤、化金汤等许多新方,以疗众疾。 脾虚证与脾实证之机 东垣论脾虚,强调“人以胃气为本”,提出“内伤脾胃,百病由生”;“脾胃之气既伤,而元气亦不能充,而诸病之所由生也。”认为脾胃为元气之根本,为升降之枢纽,元气又是人身立命之根,脾胃虚损,脾清不升,胃浊不降,必致元阳之气无以达于四旁他脏,故有“肝之脾胃病”、“心之脾胃病”、“肺之脾胃病”、“肾之脾胃病”之说。东垣将四脏之病统一于脾胃虚病变之下,通过治脾胃以疗四脏,执简驭繁,堪称妙法。 张德英论脾实,提出“脾有实证,痰浊即是”;“痰害四脏,百病由生”,认为痰源水谷,生于中土,温升于心肺,凉降于肝肾而阻气血,为害四脏,故而谓“五脏皆可见痰,非独在脾也”。张德英将四脏之病统一于脾胃痰盛病变之下,治脾胃痰实,以疗四脏,开创治病之新法门。 治法方药据脾之虚实各异 东垣论脾虚,以补土升阳为主,认为只有谷气上升,脾气升发,元气才能充沛,四脏功能才能发挥,生机才能活跃,阴火才能潜藏。张德英言脾实,以泻土降浊为要,认为痰浊属阴,性喜下趋,故而治疗当顺其性,助其凉降,泻痰降浊。浊阴得降,清阳自升。 东垣对于脾虚及其所致的各种病理改变,治在补土,所立治法主要有三种:补脾益胃,以升元气;甘温之剂,以除大热;升阳散火,以泻阴火。补脾益气升元,乃为东垣临床治疗疾病的总则,观其所制之方,多含此意。如《兰室秘藏》“胃脘痛门”草豆蔻丸中人参、黄芪、豆蔻、益智仁补脾益气,柴胡、陈皮以升元气。甘温除热,即是“以辛甘之剂补其中而升其阳”,选用甘温之药补益脾胃,升其元阳,从而使阴火戢敛,不乘土位,热自得除,代表方如补中益气汤。升阳散火,针对脾虚中气下陷,元阳不能上行阳道,下焦阴火上乘充斥肌表腠理,不得发越,具体用法即在甘温益气基础之上配伍辛散之药,发散郁遏之阴火,代表方如升阳散火汤、升阳益胃汤等。补脾胃,升元阳,泻阴火,三者或单独运用,或兼二、兼三配合使用,因病而定,无有定法。其《脾胃论》记载的第一个方剂“补脾胃泻阴火升阳汤”,即是三法的有机结合。 张德英对于脾实及其所致的各种病理改变,治在泻土,所立之治法亦主要有三种:泻土降浊、繁木制土、生金消土。痰证即为脾土之实,实则泻之,治疗当予泻土为主,因痰之体属阴,阴当沉降,故以降浊为顺,代表方如大小承气汤。繁木制土,乃据五行制克之理提出,木能克土,土实则当制之以木,代表方如仲景之茵陈蒿汤、张德英之木疏汤。生金消土,乃据五行消长之说创立,痰既为土家之实,故生其金而消其土,使痰浊正化,代表方剂除大小承气汤、保和丸、二陈汤外,张德英还自拟化金汤。另外,土实克水,然而水盛亦能反侮脾土,故而尚有增水反制之法,补肾水以反制脾痰浊。然补肾之药,恒多滋腻,反助痰湿,故而张德英常用三子养亲汤等籽类药以化痰补肾,增水制土。同时,他圆活变通,因势利导,如其在皮者,发之,创透表汤;其在经者,通之,创通决汤;其在上者,引而越之,创引越汤。以上诸法,或单独应用,或合多法融于一方,视其病之特点而遣用之。 重视根据季节 和升降之理用药 药物得天地四时之偏,故能纠正人体阴阳五行之偏。东垣与张德英在用药之时往往考虑季节的变化对疾病的影响。东垣在其《脾胃论》中专论一节“随时加减用药法”加以说明,如其在论述调中益气汤加法减时,指出治疗腹痛,春月尤宜加白芍药;夏月宜加酒黄连、酒黄柏、酒知母;秋冬之月宜加吴茱萸;冬月不可用白芍,只宜加干姜或半夏佐以生姜。诸如此类随季节变化加减用药之论不胜枚举。张德英用药亦是遵循四时气候更迭规律,随时加减方药。大凡春月多用茵陈、生麦芽、柴胡等升发之药,助肝疏泄;夏月多用黄芩、栀子、败酱草、赤芍、红藤等清热凉血之药,泻除心火;长夏多用神曲、菖蒲、藿香等清暑化湿之药,助脾运中;秋月多用贝母、半夏、瓜蒌、茯苓、厚朴、白芍、郁金等凉降之药,助肺肃敛;冬月多用牡蛎、牛膝、楮实子、山药、沙参、玄参等敛藏补肾之药,助肾闭藏。 东垣用药,味多量少,配伍巧妙,尤精升降浮沉之理,其立论虽以元阳不升为主,但并不忽略气机不降,往往升提阳气和潜藏阴火、下气利水之药同用。“升”为组方之本,“降”为权宜之变。升提之药主要为柴胡、升麻、葛根,次为防风、羌活、藁本、蔓荆子、川芎之类;潜降阴火之药为黄芩、黄连、黄柏、石膏之类;下气利水之药为青皮、陈皮、厚朴、枳壳、泽泻、茯苓之属。张德英处方用药也非常重视药物升降浮沉相配,毋使太过,适得其反。比如高血压患者,气虚明显时,常用黄芪配伍代赭石或加川牛膝,无使升发太过而致血压暴涨;肝虚用柴胡、生麦芽、茵陈补肝之时,不忘加入山药、玄参固摄肾精,防止肝木升发太过,耗伐肾精。在用附子、肉桂温补阳气之时,酌加生牡蛎、白芍,使阳气得补而潜藏。 皆重视脉诊 《难经》云:“独取寸口,以决死生。”故历代医家无不重视脉诊,李东垣、张德英亦然。根据史料记载,东垣治病有四个环节,即辨脉、识证、明经、处方。病人求医,东垣首先诊脉,辨明脉象之后进行诊断,随即告诉病人患有何证,然后从经典中引出原文,同时加以分析、对照,证明自己的诊断与医经论述毫无二致时,方才执笔处方。东垣单凭脉象,即能识证处方,可见其尤精脉诊。 张德英诊病之时,亦最重脉象。他通过研读《内经》,并结合自己多年的临床实践,已能做到指切寸口,证明于胸,旋即处方用药,效若桴鼓。他尤善诊查四时平脉及其太过与不及,以此辨别病位深浅,病情轻重,及其发展转归。并且重提浑脉,以复《素问·脉要精微论》“浑浑革至如涌泉”中“脉浑”之旨。同时他还自创“滞脉”,以释痰证脉象变化。盖痰证之脉,初则为滑,渐至成浑,发展为滞,终变为涩,物极必反,涩久亦可转滑。滑为痰滞,涩为痰瘀互结,故旦见涩脉,治当化痰活血同施。 小 结 东垣与张德英生活年代虽有八百年之隔,但二者都重视脾胃中土,都根据当时社会生活环境、民生状况,以及《内经》、《伤寒论》之理,结合自己临床实践,发展和升华了脾胃学说,并且各自临证的理法方药也呈对立相承之势,如果东垣补土学说为阳的话,那么张德英泻土学说则为阴,阴阳对立统一,缺一不可。脾实与脾虚并提,泻土与补土共用,如此脾胃学说才算完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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